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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完書後,想起了最近的一篇新聞報導「英國研究:基因決定人性善惡本質…」,報導中說個性的好壞,基因決定了一切,所以一個人的好壞,天生就註定了。

如果真是這樣,那麼一個人的個性軟弱或剛強,是不是也是天生就註定呢?

書中的兩個主角雪麗和她的媽媽,都有著軟弱不強勢的個性,對於生活上的種種遭遇總是逆來順受,就像是老鼠一般,總是躲在角落裡,乞求不受到注意,似乎這樣就能不被欺負。媽媽因老公外遇而離婚,在工作中也被上司百般的苛求欺侮;雪麗則是在學校受到兒時的三位摯友霸凌,以極殘酷的方式虐待,甚至因此想終結自己的生命。相依為命的兩人,搬到人煙罕至的鄉村,避免和外界有所接觸,只圖能過個平淡清靜的生活。然而天不從人願,她們遇到了一生中無法預料的事。一個強盜進入母女倆的小屋,闖入了母女倆的生活中,這下子徹底的改變了她們的生命…

這本書節奏明快乾淨的描述,讓人不覺得枯燥,很容易進入故事的情節裡。全文以雪麗的第一人稱來描述故事,並且透過雪麗的心境變化,表達了受欺凌者的心情。同時,文中穿插了雪麗在家裡學習的英文作業「馬克白」,映襯了兩個人在面對環境的矛盾─該軟弱還是堅強;該溫和還是暴力,及兩個人由柔弱變成暴戾的轉換。這樣的安排在故事中是很有趣的一部分。

 

還有一個有趣之處,在於作者對於母女倆人的角色設定。母女面對人都呈現了軟弱、內向的一面,然而,她們在工作或課業上的表現,卻比平常人還要卓越。雪麗在課業上的學習總是很努力,並且也得到了優異的成績;而媽媽在婚前是個出色的律師,一流文憑、才智出眾,即使離婚後,重回工作崗位的表現也毫不遜色。而這樣優越的成績和能力,顯然並未讓她們在生存的環境中取得優勢。軟弱的個性看來是主宰了她們的一切。

但是,真的是如此嗎?

在書的最終章裡的一段,亦是我很喜歡的一段,這麼寫著:「我要把畫名叫做〈生之涯死之境〉,名稱得自基督教葬禮儀式,傳達出的訊息是,不論我們在哪裡又在做什麼,死亡和恐佈一直離我們不遠。挑戰在於,繼續過自己的日子,讓自己快樂,同時之間,仍可用眼角的餘光始終看著它們,影像模糊歸模糊,卻一直在背景當中隱約可見。」

我認為雪麗和媽媽個性上軟弱和恐懼的表現,源頭來自於對死亡和恐佈的懼怕。弱者將遭遇到的一切,與死亡和恐佈自動相連在一起,因此放大了它的影響受其控制。而對死亡和恐佈的懼怕起源於未知,一但近距離的接觸過,即使未能瞭解全貌,卻也感受到它的溫度,當發現了原來那溫度並未如想像中的熾熱時,或是生存的慾望所發出的溫度更高時,便不再被心中原有的懼怕所控制了。於是,明白了死亡雖相距不遠,但人們仍可過著快樂的日子。

明白了這一點,生命有了蛻變,就像是醜小鴨看到了水中自己的倒影,和天上飛的天鵝一樣,晃然大悟到自己原來是隻天鵝。

 

也許,老鼠也只是一直自以為自己是隻老鼠,其實真相是隻貓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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